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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祂说：

    秘密一旦揭穿，云箫作为人之子，便再回不去从前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我曾单纯地以为，这句话意味着，我无法回到过去身为人的时光。

    云肃闭着眼睛。

    直到我将秘密全数告知鸢烟，又在之后终于发觉——沐春风为了成为嫡系弟子，并且跻身道观至强，不惜破戒，为求名立。他将祝青道观中的薄弱点，画作示图，交给了与祝青观结下仇怨的各个道观。

    道长被涂毒剑刃所伤，身陨于道观前，自此，过往的祝青观不复存在。

    即使沐春风终于自知犯下大错，回头是岸，与众多师兄师弟迎击敌类，无奈寡不敌众。

    而我在前方镇守，无法脱身，只能放由鸢烟前去救人。可她那些被围困的师兄师弟中，竟有叛徒，待我结束前方的战事，回头寻鸢烟时，却见鸢烟为我挡下一箭，她身中剧毒……无药可解。

    如此，我方知祂的真意：名为“云箫”之人，已然随她死去。

    一切不复从前。我便破戒——

    为杀而杀，灭却异类。

    那日以后，我与沐春风被自我羞愧之心逐出玄门，而今后世间再无“云箫”。

    唯余无竹，千针万孔——云肃。

    “云箫！”

    少女一声呼唤，让云肃眼前重新清明。

    赛场上依旧寒风呼啸，云肃只见沐春风紧紧地闭上眼睛，天蓬尺落入层层积雪之中。桃木剑已高举过头顶，如同要对沐春风下达多年后迟来的审判，罪人沐春风在行刑前低头，等那桃木剑闸开脖颈。

    寒光劈砍而下。

    “只有白痴才会认为，三言两语就能左右我的思想。”

    领域骤然破开。

    沐春风如受大赦，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。

    领域穹顶被划开一条巨大裂缝，天光乍破，连片的积雪消融，天蓬尺也从雪中露出，雪融作的水附着在沁红上，泛起层层柔光。夺目的金色是雨后天晴时十分难一见的，那是黄昏与晚霞。

    云肃收起桃木剑与海神临，穹顶裂缝处的金色光芒柔和地覆在他身上。他转身就走，不再多看沐春风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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