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三章 白衣往北-《山海洗剑录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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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张木流赞叹道:“这才是道门术法该有的气象。”

    只见那帕若真身凭空出现在张木流正上空,所站立之处,又凭空出现一片莲海,如同一道穹顶盖住下方八个方位,让张木流只得遁地。

    张木流啧啧道:“真好看。”

    远处的蓝衣女子像是自言自语着说了一句,“人好看?”

    青年赶忙笑道:“花儿好看!”

    丘玄聪与岳然不断传音交谈,说这坑货也太怕媳妇儿了?

    亏的张木流没听到,若不然肯定要回头讥讽一句,“你们有的怕吗?”

    帕若所使,该是她那处道观的剑术,道门真意夹杂其中,看着尤为正统。

    可如同张木流说的,太好看了。

    倒不是是这剑术不行,张木流几乎已经能将这剑术偷来,可一旦用出来,只会比帕若的强上数倍。

    使什么招数,从来不是招数有强弱,而是使用的人有强弱。

    可惜了,她不是个剑修,若不然肯定比上次跟綦风栩打架够劲儿。

    那剑招已成,帕若一只脚微微踮起,踩在莲朵上沉声道:“师门剑术,红莲剑。”

    张木流面色古怪,他以为会叫什么九莲神剑之类的呢。

    青年摇头一笑,要比数量是吧?

    只见那头别玉簪,并指为剑的白衣青年淡然一笑,猛然散出一圈儿剑气,眨眼功夫剑气便凝聚为数柄剑气长剑,如同剑潮一般涌在其周身。

    张木流轻声喊道:“去!”

    朝天一指而已,散在其周围的剑气带着破风声音汇聚为一道长剑龙卷,猛朝天空中的帕若本体冲去。

    那九出莲海光芒大作,每朵莲花中都飞出一柄实质长剑,以长剑洪流冲向剑气洪流。

    张木流咦了一声,只见那无数柄实质长剑冲散一部分剑气洪流后,径直掠向帕若本体,无数长剑如同回炉一般,眨眼功夫变作一柄三丈有余的巨剑,在帕若木剑一指之下,将张木流的剑气洪流一分为二,接着以巨刃直斩向张木流。

    白衣青年摇头一笑,没完没了了是吗?

    只见张木流干脆将两只手尽皆负在身后,瞬身到那巨剑上方,轻轻飘落剑柄,那巨剑便如同给什么不得了的重物压在身上,直直往地面坠去,轰隆一声将地面砸了个大口子。

    张木流转身看向半空中的帕若,运转第二处大窍,眯眼之下,帕若脊背发凉,急忙往后退去,可是来不及了。

    由剑衍九窍,第二处大窍中元宫发出去的剑气,丝毫无迹可寻。张木流甚至觉得,等他练至大成之时,全然可以在此界,斩杀另一座天地的人。

    帕若纵然已经回防,可一道炽热剑气凭空出现在其一丈外,措手不及之下,道门女子已经一口鲜血倒飞出去,而那剑气,依旧延绵不尽,遥遥斩去极远出,将天空中的云层都从中间分作两层。

    巨剑消散,白衣青年缓缓落地,朝着那看似受伤极重的女子笑着说:“愿赌服输。”

    其实帕若并没受多大的伤,只不过张木流这股剑气太过古怪,沾身之后极难祛除,只能等它威势消减,自行消散。所以看起来受伤极重,事实上只是剑气作祟之下的小小皮外伤而已。

    青年话音刚落,一道黄衫凭空出现,扶起帕若后瞪了金銮一眼。这位自称杨梅的女子运转灵气探视了帕若体内,之后才缓了一口气,站起身子对着张木流抱拳,轻声道:“杨梅代她谢过。”

    其实这缕剑气,无意之间消除了帕若体内一些经脉瘀阻,该是晋升分神太着急,留的后遗症。

    离秋水一步跨出,站立在张木流身边,淡淡笑道:“不谢。”

    杨梅还以微笑,走过去扯住金銮耳朵,扶着帕若打算离去。

    张木流憋了半天,还是没忍住说道:“那我们打的赌怎么办?”

    杨梅笑道:“待你那成州建成,我们姐妹各自寻一处,住上一月。”

    白衣青年这才点头,总算没白打架。

    他转头看向岳然与丘玄聪,眯眼而笑。那两位连忙瞬身逃离,找蓝华前辈当那护身符吧!

    宋奉新也终于能下马车了,这绚烂斗法,于这对儿小夫妻来说,是真正的神仙打架。宋奉新生怕恩公一个没收住力气,给自己两人打了。好在恩公仙术高超,倒是没殃及自己两人。

    年轻侍郎手里提着一坛酒水,走上前与张木流作揖行礼,笑着说道:“恩公过年……好?”

    眼前情形,说个过年好好像怪怪的,可不说过年好又能说什么呢?

    张木流可不跟宋奉新见外,一把夺过这位侍郎大人手中的酒水,笑着说:“来就来嘛!带什么礼物呢?”

    其实张木流早就想好了给这宋奉新的大婚礼物,若是他跟季末的孩子有修行资质,哪怕比自己和刘工还差的那种,张木流都会将那孩子带回木秋山,帮其寻个师傅。

    季末缓步上前,略微颌首,轻声道:“我爹让我转告恩公,他别的没有,藏书倒是还有几本,若恩公闲时有兴致,可以到季府坐一坐。”

    张木流点头称是,说下次回乡一定与季先生一起喝茶看书。

    说着便召来一片云彩,将众人拖起往秋潭方向去。其实从山脚走到秋潭那边儿,常人不眠不休也要走个一天,毕竟有百里呢。所以张木流这个地盘儿,已经算是很大了。

    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,张木流就忙的没停下脚步,只是规划几条诸峰的悬桥,便花去了十余天时间,到了正月十五那天,他才有空去与蓝华聊一会儿。

    曾经有着两把本命剑,意气风发的中年剑客,如今两鬓斑白,身子也略微佝偻下来,一天就坐在凳子上,倚在门口,抽着刘工送的烟,看着钟守矩一趟一趟上山下山,偶尔指导溪盉修行。

    张木流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,其实蓝华可能并不需要安慰。张木流便与他闲聊了瞻部洲见过的一些人一些事儿,特别提了一嘴那个李言。

    蓝华便说了自个儿在柢邙山时的所见所闻,并未涉及山中根本。在蓝华眼中,自家的柢邙山可不全是龌龊之辈。说起李幼耳时,这位眼神灰暗的老者只有一句话,“她是真正的天之骄子。”

    夜里各忙各的,也只有张木流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。

    那天夜里,张木流独自去了白潞所在之处,密谈许久,出来时一脸疲惫,好像一风便能刮倒似的。

    青年摘下酒葫芦喝了一小口,抬头看着阴郁夜空,喃喃道:“纵使不羡琼林殿,也不梦那金谷园,张某也断难成个逍遥海上仙噢!”

    即将出了正月,又忙碌一天,回去主峰时,白衣青年特意御剑到那飞瀑来处,坐在其旁边的石台,小口喝酒,静默无言。

    小竹山的真相已经揭开,就只等大家境界上去了再去讲道理便是。只不过这个道理可不好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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